第28章 娶妻不幸如刘表
兵临天下 by 高月
2018-7-26 10:10
刘琮的脸色刷地变得惨白,难道母亲要反悔了吗?他砰砰又磕了三个头,颤抖着声音道:“可是母亲答应过把少妤许给我,我只能靠母亲了,求母亲为我做主。”
蔡夫人心中暗骂,这个没用的东西,什么都要靠她,难道自己不会想办法去争取吗?
蔡夫人很了解刘琮,和他兄长刘琦一样,骨子里都是懦弱之人,依赖心很重,但这件事必须要由他来出面,自己只能是在幕后策划,首先就要把刘琮的勇气激发出来。
男人嘛!为了女人往往就会不顾一切。
蔡夫人不露声色道:“琮儿,我知道你从小喜欢少妤,而少妤也喜欢你,这些我都看在眼里,其实我也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,但你也要明白一点,刘蔡两家联姻并不仅仅是感情,它有更深的含义,所以你父亲特别重视,他既然选择璟儿,必然是有深思熟虑的,我很难改变你父亲的想法,真的很抱歉!”
蔡夫人居然说出“抱歉”两个字,令刘琮绝望了,他的泪水涌了出来,浑身颤抖地跪在地板上,泪水一滴一滴潸然落下,他觉得自己要死了。
蔡夫人目光冷冷地看着他,这么没有出息,居然为一个女人哭了,是男人就该把她夺回来才对。
蔡夫人见时机已经成熟,便柔声道:“琮儿,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,其实你也不是一点希望没有。”
刘琮霍地抬起头,眼睛里迸射出异彩,这是一种重获生机的光芒,他激动得声音发抖,“母亲告诉我,还有什么希望?”
“希望是有,但需要你的勇气和决心,你愿意付出吗?”
刘琮点点头,咬牙切齿道:“为了少妤,我愿赴汤蹈火。”
“好!”
蔡夫人缓缓道:“我虽是女流,但我也懂得只有知己知彼,才能百战百胜的道理,我问过你父亲,他还没有把刘蔡联姻之事告诉璟儿,不知你们兄弟二人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?”
刘琮慌忙摇头,“孩儿绝对没有说,我也感觉他似乎不知道那柄剑的含义。”
“那你大哥呢?”
蔡夫人又问道:“他有没有说?”
刘琮凝神想了片刻,摇了摇头,“我想他也不会说,而且他这些天不在府中,去庞家补功课了。”
蔡夫人眯眼笑了起来,低声对刘琮道:“这段时间你父亲公务繁忙,便将这件事交给了我,你要想办法把那柄玄麟剑弄到手,我就装作误解,直接替你去蔡家求亲,这样就算你父亲生气,但他也没有办法了,只能将错就错。”
“可是……弄不到呢?”刘琮担忧地问道。
“没用的东西,连一柄剑都弄不到,你还想娶少妤吗?你自己说过要赴汤蹈火,我可没有逼你。”
刘琮终于下定了决心,只要能娶到少妤,他宁可受父亲责罚。
蔡瑁确实要比蒯越迟钝一点,直到刘表把刘备军安置进了东兵营,蔡瑁这才明白过来,原来刘表并不信任刘备,也在提防着他,这让蔡瑁一颗心落下。
一个多月来,蔡瑁跟随刘表南下荆南和交州牧张津作战,也是昨天才返回襄阳,刘表准他在家中休息三天。
不过虽说是在家中休息,但官房中也是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处理,蔡瑁职务是军师,职责主要负责处理军中的大小事务,大至军队调动,布兵作战,小至军资粮草,打造兵船,招募士卒等等。
按照流程,一些事务必须要先经他批阅,然后再转呈刘表最后决定,如果他休息,很多事情就会耽误下来,所以他索性把公务都带回家中处理。
中午时分,蔡瑁正在书房内忙碌地批阅文牒,三国时期,官方文书已经开始大量使用麻纸,襄阳也不例外,襄阳还有一座官办的造纸工坊,每年给官府提供大量的纸张。
这时,一份江夏郡黄祖送来的紧急军报引起了蔡瑁的注意,驻扎在阳新县一带的张武、陈孙两将有勾结江东嫌疑,这让蔡瑁生出一身冷汗。
张武和陈孙手下有三千余军队,又是荆州本地人,如果他们真的勾结江东,后果不堪设想,这件事他必须立刻禀报刘表。
蔡瑁起身刚要去州衙,妻子庞氏却出现在门口,“老爷,小妹来了,说有重要事情找你。”
蔡瑁有一姊一妹,长姊嫁给了黄氏家族的黄承彦,生一女黄月英,今年已有十五岁,小妹便是嫁给刘表的蔡夫人。
听说蔡夫人来了,蔡瑁暂时放弃了找刘表,先来到后宅,蔡夫人在房间里闷卧了一个多月,也想出门走走,首先便来到娘家。
暖房里,蔡夫人正和侄女蔡少妤聊天,话题自然离不开她的姻缘。
“姑姑,我见过那个刘璟了。”
蔡夫人立刻心切问道:“你怎么见到他,是他来找你了吗?”
蔡夫人很担心刘璟知道联姻之事,更怕他主动提出要娶蔡家之女,有丈夫替他撑腰,事情就麻烦了。
蔡少妤摇摇头,愤恨道:“就是上次,大概一个月前,我来探望姑母,在东院遇到他,他长得好粗鲁,姑姑,我死也不要嫁他。”
蔡夫人松了口气,笑眯眯道:“既然你不愿意嫁他,姑姑当然不会让你伤心,放心吧!有姑姑在,保证让你嫁给自己喜欢的情郎,不过这情郎是谁?是哥哥呢,还是弟弟?”
蔡少妤脸胀得通红,背过身去,忸怩万分说:“姑姑又来欺负我了,人家哪有喜欢的情郎,没有的,姑姑别乱猜。”
“我知道了,你一定是喜欢琦哥哥。”
“才不是,我……我谁也不喜欢。”
就在这时,院子里有侍女禀报:“老爷夫人来了!”
蔡少妤听说父亲来了,吓得她连忙从后门慌慌张张跑了,片刻,门帘外传来蔡瑁的声音,“小妹,愚兄可以进来吗?”
“进来吧!”
门帘一掀,蔡瑁和妻子庞氏走进了房间,蔡瑁见妹妹脸色红润,便微微笑道:“看来调养得不错,已经完全恢复了。”
“让大哥笑话了,坐下吧!大嫂也坐下。”
蔡夫人虽然是蔡瑁之妹,但她毕竟是荆州主母,身份高贵,蔡瑁也不能在她面前摆兄长的架子,甚至还要有一点以下仰上的敬重。
蔡瑁妻子庞氏借口给他们煎茶,离开了房间,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。
蔡夫人这才缓缓道:“今天我过来,是为刘蔡两家联姻之事而来,昨晚,景升把这件事交给我,他的意思是让侄子刘璟娶少妤,我想先问问兄长的态度。”
说完她注视着蔡瑁的眼睛,她心中有定计,这件事必须按照她的思路走,就算兄长答应也不行,她绝不容许克死自己孩儿的刘璟娶蔡家之女。
蔡瑁叹了口气道:“蔡刘联姻事关蔡家的前途命运,甚至事关荆襄的未来,坦率地说,如果景升一定要用侄子来和蔡家联姻,那这门婚姻就没有意义了,我也只能回绝。”
“可是你回绝了景升,那刘蔡两家联姻就不可能了,或许就会变成刘蒯联姻、刘庞联姻,甚至刘黄联姻,惟独没有刘蔡,这个后果兄长考虑过吗?”
蔡夫人就是在含蓄地提醒兄长,不要得罪刘表,回绝肯定不行,必须要按照她的思路走。
“这……”蔡瑁一时语塞,妹妹的一席话像刀子一样戳在他心上,让他顿时泄气了。
半晌,他才叹气道:“我怎么也不明白景升为何要用侄子来和蔡家联姻?”
“你是真不明白,还是假不明白?”蔡夫人冷笑道。
蔡瑁摇摇头,“我是真不明白。”
“那好,我就告诉你,如果景升的妻子不是我,是姓蒯或者姓庞,那么他一定会让长子来迎娶蔡家之女,现在既已娶蔡妻,怎能再娶蔡媳,你明白了吗?”
其实蔡瑁也知道,刘表之所以不肯让儿子娶蔡家之女,就是担心蔡家一家坐大,不利于荆襄几大势力间的利益平衡,只是这句话要从更了解刘表的妹妹口中说出,他才能死心。
蔡瑁心中沮丧之极,他既不能得罪刘表,可又不想把女儿嫁给刘表偏侄,这可怎么办?
蔡夫人瞥了一眼兄长,见他一脸为难,心中便按忖,“看样子,可以提出条件了。”
“假如我能说服景升同意儿子娶少妤,那我希望是次子琮儿娶少妤,大哥能同意吗?”
蔡夫人知道兄长其实是想把女儿少妤嫁给长子刘琦,毕竟嫡长先立,这样少妤将来就会是荆州主母。
但蔡夫人不喜欢刘琦,她更喜欢刘琮,她一直便想立刘琮为荆州之主。
可是光凭她的力量还很难办到,如果蔡家肯支持她改立刘琮为嫡,那把握就大多了。
所以,蔡夫人首先便是说服蔡瑁改变心意,支持蔡家和刘琮联姻。
一旦了联姻,蔡家就没有了选择,只能支持刘琮为荆州之主。
这就是蔡夫人的如意算盘,她真正的目的是要立刘琮为荆州之主,而婚姻不过是个手段,她要利用这次婚姻危机,先迫使蔡家同意,把少妤嫁给刘琮。
蔡瑁没有回答蔡夫人的话,蔡瑁毕竟是荆州的军师,自有他的见识,他不喜欢刘琮,那孩子刻薄、自私,远不如刘琦宽厚,学识能力也差刘琦太远,让刘琮为荆州之主,恐怕会毁了荆州的基业。
蔡夫人明白兄长的心思,又淡淡一笑,“立一个昏庸者为荆州之主,荆州不就变成了蔡家的荆州么?”
汉朝尚武之风源自于春秋战国,汉朝男子几乎人人佩剑带刀,尤其是剑,自古就有“君子武备”之誉。
配剑之风日盛,必然会有学剑练武的专门场所出现,东汉以后,春秋战国时代十分兴盛的剑馆由此再次兴起。
名为剑馆,自然是以学剑为主,学剑以修身,学剑以健体,不过那只是刚开始,从古至今,任何规矩只要时间久了,都会变味,就像储藏不好的酒一样,年头久了,并不是变得醇厚,而是会变酸。
刚开始朝廷规矩很严,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去剑馆学剑,只能是公卿子弟和名望士人才有这个资格,朝廷也要防止侠以武犯禁,防止普通庶民练武造反。
但汉末天下大乱,军阀割据,为了招收骁勇之士,各地便逐渐放开了对剑馆招徒的限制,普通庶民也能进剑馆学习武艺,也不再是学剑,搏杀格斗,十八般兵器样样都有。
尤其在乱世,学武可以自保,连读书士子也是文武兼学,稍有家产的普通庶民更是把子弟送进剑馆学艺保命,这便使得民间剑馆得以兴盛,在襄阳和樊城的剑馆就有不少,足有近三十家之多。
不过剑馆虽多,但大多良莠不齐,多者有生徒数百人,少者只有四五人,也有些会几斤笨力气的骗子,打着授武之名开剑馆骗取钱财。
在城东的白槐巷内坐落着襄阳城最大的剑馆,占地约二十余亩,名叫试剑堂,实际上就是蔡家开设的私人剑馆,专门培养骁勇之士。
试剑堂的生徒约两百余名,除了四十几名蔡家子弟外,其余都是蔡家从各地挑选而来的勇武少年,经过十年的苦练,这些少年长大后都将成为蔡家的骨干曲部家将。
下午时分,刘琮快步走进了试剑堂,刘琮毕竟是荆州主公之子,地位崇高,他穿越门廊,沿途引来了生徒们一片恭敬的态度。
刘琮也是在试剑堂学剑,学剑近八年,倒也学到一点剑术。
这次母亲逼他夺回玄麟剑,他不敢出面抢夺,怕被父亲责罚,所以他只能请人帮忙。
“二郎,你怎么来了?”
旁边便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,声音闷响,仿佛打雷一般,刘琮眉头一皱,眼中露出厌恶之色。
他回头干笑两声,“老虎,你怎么今天也在剑馆?”
从旁边冲过来一名又高又胖的年轻男子,身材足有八尺四,体格庞大,俨如半截黑塔。
此人也是刘表之侄,不过他是从侄,从侄也就是刘表叔父的孙子,比起刘璟的血缘,要稍微隔了一层。
他名叫刘虎,今年十八岁,从小便和兄长刘磬来荆州投靠叔父,刘磬学文,他练武,虽然两膀有千斤之力,不过头脑却十分愚笨,更不懂什么人情世故,一天到晚,脸上就挂着傻笑。
刘虎像只大青蛙似的跳过来,一把抱住刘琮,像小孩似得把他抱在空中,大笑道:“二郎,我们练剑去。”
刘琮最恨之事就是每次刘虎把自己抱在半空,然后一路跑去剑馆,偏偏他力大无穷,挣脱不掉,一路被人笑话,自己丢尽了脸,已经警告他无数次,他就是记不住。
今天刘琮有要紧事,他心中一急,喊道:“老虎,我有好事告诉你。”
“好事?”
刘虎嘴一咧,手松开了,刘琮顿时从空中落下,险些摔个跟头,刘虎一把拉住他胳膊,“快说,有啥好事?”
刘琮的胳膊都快被被捏断了,他忍住疼痛道:“你有个堂弟来了,你见到没有?”
刘虎挠挠头,他好像听兄长说过,是有个堂弟来了,但名字他记不住,只记住一口井。
“你是说刘井来了?”
“对,就是他,他到处找人比武,你快去吧!”
刘虎最喜欢就是和人比武,只是他下手没轻没重,已经没有人愿意和他比武了,使他有点高手寂寞之感。
听说新来的堂弟在找人比武,他顿时心花怒放,“哈!”地大叫一声,转身便向大门跑去。
刘琮见他走远,不屑地撇了撇嘴,转身向主堂走去。
在试剑堂的主堂上,数十名生徒正在较量剑术,一片喝喊之声,数十人围坐一圈,中间两名生徒正手执钝剑较量。
刘琮的目光落在为首的一名高个子少年身上,此人名叫蔡进,是蔡瑁族侄,今年也是十六岁,是蔡氏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。
蔡进身高七尺六,长得膀大腰圆,能使一把三十斤重的长刀,他虽在剑馆学艺,但实际上他是文聘之徒,去年曾参与过对曹军的南阳之战,勉强算得上一名少年战将。
更重要是,蔡进不仅武艺高强,头脑也不错,读书学文,算得上是文武双全,深得家主蔡瑁的器重。
蔡进在试剑堂其实也是半师半徒,一方面他和师弟们一起练武学艺,另一方面他也要负责教授年幼的蔡家子弟们。
两支钝剑在空中相撞,火星四溅,蔡进大喝一声,长剑一绞,另一名少年的剑顿时脱手而飞,吓得周围观战的一群少年一片惊呼,纷纷起身躲闪半空中落下的剑。
“我怎么告诉你们的,要猛似孟贲,捷如庆忌,看看你们,一个个软软绵绵,哪有半点孟贲庆忌的样子?”
蔡进怒视众人一圈,长剑一挥,厉声喝道:“下一个!”
半天没有人敢上前,这时,蔡进看见了门口的刘琮,重重哼一声,“自己练习,一个时辰后我再来抽查,胆敢偷懒,我严惩不殆!”
他丢下剑,快步向刘琮走来,神情也变成了笑脸,“二郎,好事成了没有?”
他指的就是玄麟剑之事,他和刘琮关系极好,很清楚刘琮的心思。
刘琮叹了口气,发狠道:“用刀换他不肯,让他来剑馆也不肯,看来只有来硬……”
不等刘琮说完,蔡进便摆手打断了他话头,“这里不是说话之地,二郎跟我来。”
蔡进把刘琮领到后院的一间屋子里,这里是他的练剑房,他得到文聘真传,也知道武艺的深奥之处是要用心去体会,蔡进便是在这间屋子里体会剑术的精微。
两人坐了下来,蔡进便问道:“他为什么不肯来剑馆?”
其实蔡进对刘琮以刀换剑的想法并不赞成,毕竟那是州牧所赐之剑,刘璟怎么可能轻易换给刘琮。
而提出让刘璟来剑馆便是蔡进的主意,因为从百年前起便有一条不成文的比剑规矩,双方比剑,输者需要把自己的佩剑作为败礼献给胜者。
只要刘璟来剑馆,他的剑就肯定会留下,不过他不肯来,蔡进也没有办法了,总不能上门送剑书吧!
约人比剑,上门送书,这从汉初以来的传统做法,蔡进也不是没有做过,只是……给一个没怎么练武的新人送书,这合适吗?
倒不是担心欺负弱者,也不是因为刘璟是刘表之侄,而是怕坏了自己的名声,蔡进从十二岁开始便被誉为荆襄少年第一高手,既然是高手,又岂能随意和人比武。
这就像后世当领导,当领导的第一要务,并不是需要懂业务,而是要学会摆架子。
蔡进很看重自己的名声,他已经不屑于和少年进行比剑了,让他为一柄剑和刘璟比武,那会坏了他的名声。
只是刘琮也不能得罪,他想了想便道:“这样,我让蔡宏和他比剑,蔡宏也是剑堂高手,一样可以替你夺下玄麟剑,你看如何?”
刘琮摇了摇头,“刘璟的武艺也不低,我亲眼见他一刀劈断了大碗口粗的树干,而且那只是一把普通刀,你想想吧!”
蔡进眉头一皱,刘璟有这么大的力量吗?他心中的轻视之意顿时去了几分,沉吟一下道:“好吧!这件事让我再考虑考虑。”
蔡进之所以比较慎重,是因为这场比剑关系到玄麟剑的归属,也牵涉到刘表之侄,他不敢任性妄为,必须要向家主请示。
书房里,蔡瑁听完蔡进的禀报,忍不住冷笑起来,这个刘琮为了一把玄麟剑,不惜让外人来对付自己的族弟,这种人若为荆襄之主,必然是孤家寡人。
“家主,侄儿不知该不该答应刘琮,请家主明示。”
蔡瑁沉思一下,起身道:“你跟我来吧!”
他带着蔡进向后院走去,一直走到老家主蔡训修行的院子前,在院墙外便可以看见蔡训在院角的一畦菜地里翻松土壤。
蔡瑁让蔡进在院外等着,他进了院子,上前跪拜行礼,“二叔,侄儿有事要烦扰祖父。”
蔡训看了他一眼,缓缓问道:“有什么事?”
蔡瑁便将妹妹所说之言一一叙述一遍,又道:“侄儿也考虑过,如果蔡家押注刘琮,更符合家族的利益,侄儿也想把少妤许给刘琮。”
半晌,蔡训才缓缓道:“我上次就说过,只要是刘表之子,长幼无妨,既然你是家主,具体是刘琦还是刘琮,你自己决定吧!不过你也要尊重州牧夫人的意见,她可是我们蔡家的关键人物。”
“是!侄儿明白了。”
蔡瑁理解了叔父的意思,叔父的意思就是可以选择支持刘琮,停一下他又道:“还有一件事,也要请示叔父。”